831人大框架
共產黨透過所謂人大常委會「議決」,為香港普選首先落下小圈子千二人提名,其次要過半數票方可成候選人,以及五百萬選民投票後,也要共產黨任命的三重大閘。公民提名、白票守尾門等建議無影無蹤,如斯選舉必然是假普選,沒討論的餘地。
坊間討論最熱烈的,反而是泛民主派中,誰會在政改提案中轉軚投贊成票。以致泛民不斷的聯署,企圖絪綁全體泛員議員投反對票。事出必有因,為何以前沒有聯署,如今卻要頻頻高調聯署,聲嘶力竭地高喊否決假普選?不就因為有了當年民主黨率眾與中聯辦密室談判,轉軚支持政改的先例。
香港代議政制崎嶇的前路
代議士的政治道德,理應如實執行當初競選時的政綱以及承諾,以及在議會裡反映選民訴求,而非根據其個人喜惡、立場轉變而有所改變。例如,選民有最低工資的訴求,代議士為了勝出選舉,把最低工資寫進政綱,也就代理了這一訴求,縱使他本人其實是反對最低工資,但基於競選承諾,他亦理應貫徹到底。西方文明社會的代理制度,就是建築在代議士的政治道德,以及選民對其的信任之上。一但代議士違背這一契約,成熟的公民社會也不會輕易饒恕此等選票騙子,選民除了下屆用選票來懲罰對方,輿論也是一大利器,畢竟成熟的社會有優良的記憶力和邏輯力,一個有常識知廉恥的人怎會拿一生的信譽作賭注,滿口歪理然後輕率轉軚?
不幸的是,在香港口裡說追求民主的泛民主派,尤其是民主黨,卻在2010年做了一個最壞的決定。與中聯辦密室談判,轉軚支持政改。政治道德敗壞,違背競選政綱,失信於選民,破壞代議士與選民間重要的互信。試問後來者到底要花多少時間,才能挽回選民對議會政治、政黨政治的信心?
代議士失效,另思本土、勇武、公投
而庸碌腐敗的港共政權,結合政綱離地又無能的泛民主派,令選民對兩者絕望的同時,也發展出兩套思潮。
其一是催生出泛民主派或左膠口中法西斯的勇武派、本土派。沒有港共政權和泛民主派的精彩演出,是不會孕育出本土派。而當勇武或本土派的行動,有具體而實際的效果,例如光復行動後,中共改發一週一行,將會為他們帶來更多的支持者。正如,當初黃毓民擲蕉的行動,多次成功令曾蔭權政府修改政策,如生果金由約六百加到一千,取消資產審查。為當時的社民連三子,吸收不少支持者,在立法會中連任可見其確有民意支持。
其二是令一部份極度不信任代議政制的人,轉而投奔直接民主的公投制。而公投的具體概念,似乎也是出自當年泛民主派極力反對,激進民主派動員的五區辭職補選變相公投。而其後就有佔領區公投,乃至由雨傘革命開始提出但到目前還未執行的何俊仁辭職補選公投。
悲劇的預測,政改將通過
恕我悲觀的預測,泛民應該有人會轉軚,而且票數足以通過831框架下的政改。而通過政改或許不是港共政權的最後一根稻草,但肯定是部份香港人對泛民主派信任的最後一根稻草。
倘若泛民漠視2017真普選的訴求,代香港人票投政改的話,可以肯定勇武、本土派的立場以及其支持者會更加強硬以及激憤,展開更激進的抗爭。在這裡先不討論獨立行動或革命是否痴心妄想,但香港的政治光譜必定會走向更兩極化以及撕裂。把香港人推向另一極,因為餘下不滿的人,除了痛恨中國、港共,必定更痛恨這個出賣自已的泛民主派。
而後續的立法會選舉是否能繼續保持泛民主派在立法會的關鍵否決權,其實也不重要,因為建基於互信的聯盟早已三番四次出現叛徒。各人心裡自有盤算,既然有一個劉江華,一個張炳良,一個馮偉光,現在也不差我一個了,手中一票有價有市,就等港共來招手。再多的聯署絪綁也是徒勞無功,唯有投票的時候才見真章。
接下來且看看我們尊貴的泛民主派議員,如何表演華麗轉身,投個贊成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