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波瀾壯闊的場面,基層的抗爭運動卻從來不會丟低任何一個人走。
榮豐街坊被屋宇署迫遷,居住在荃灣西永華工業大廈的街坊陳小姐也來到了太子聲援:「他們的今天,就是之後的我們。」永華工業大廈早前也被屋宇署發信通知,要求街坊7月22日前必須離開。
擔心七月同遭迫遷
陳小姐由第一天留守開始,就一直支援處境相近、同氣連枝的榮豐街坊。「我只知道我們是合法租這地方,也只是被迫租住這地方。誰不想住得安全點、地方大點?對不對?」
陳小姐認為,基層市民被迫租住工廠大廈,政府應負上一定責任。「出面找地方租金很貴,我們實在負擔不起。」
榮豐事件不但令社會再次關注劏房問題,同一時間也突顯香港貧富懸殊愈來愈嚴重。資產階級住的地方愈大、愈舒適的同時,基層市民居住環境則愈見惡劣,卻同時要面對高昂的租金。
有街坊指,一座三百呎的市區唐樓,租金可以開價六千元--假設一個基層工人的時薪是最低工資$32.5,每週工作六日、每天工作十小時,薪金都只是大約八千元。昂貴的租金,為基層帶來難以承受的生活壓力。
屋署:可找合法劏房
陳小姐指,有次與屋宇署職員會面時,對方曾聲稱可以搬到一些「合法劏房」,但沒有給予明確指示,職員也不知道情況。翻查屋宇署網站,署方對於「合法劏房」定義也十分模糊。
陳批評,政府稱工廈劏房危險,但她們的經濟能力只能負擔另一個工廈劏房,「由一個危險的地方搬去另一個危險的地方,搬來都無意思。那裡可以找到條件好、我們又能負擔的地方呢?」
榮豐大廈與永華大廈街坊,加起來有約四十多戶。對於前路,街坊仍感到十分無助。「他們(政府)說新界區會拆一百幢工廈,這些工廈住客如何安置?政府有無想過,這樣一次性取締後,那麼多人,是否變相要路宿街頭呢?為何新界的丁屋可以有登記政策暫緩取締,但現在又先依法取締我們?這是不是選擇性執法?」
居住權未得保障
香港的土地政策由政府與財團主導,土地成為一商品供地產商拍賣,價高者得。而普羅大眾在土地與空間分配的層面上,並沒有任何參與決策的機會:例如負責空間規劃的城規會委員全由特首一人委任,不需要向公眾負責;政府經常稱要「維持土地儲備」,最終大量土地都給予地產商作大型發展;市區重建局更擺明車馬以賺錢為先,經常使用《土地收回條例》趕絕街坊。
民主不應只體現在投票一刻,在真正民主的社會,人民應擁有公共政策的決策機會,也應向人民提供對生活的基本保障,包括一個安全穩定的居住空間。
(同一屋簷下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