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香港文人,慣用「文學筆法」針砭香港的「通識教育」,自已卻經常犯常識錯誤,竟說出「達爾文的《相對論》」,讓人笑破肚皮。此文人最喜歡講邏輯和常識,卻渾然不知,自已就是那個最沒有邏輯和常識的代表人物。此人還喜在電視上裝深沉扮深刻,言論漏洞百出,卻從不臉紅。另有個女文人,寫的文章就像八婆罵街(我只能找到這個最貼切的比喻),全是自說自話的「低端口水」,卻自以為比「山西農婦」有優越感。
這倆文人還有一種「政治病」,對持有不同社會觀點和政治立場的人,會百般惡語嘲諷。所寫的專欄文章,八成是瞎掰,且千篇一律,毫無創意,政治立場代替思考,經常虛構一個什麼「山西大媽、北京的士司機」來表立場。文章「硬傷」更是慘不忍睹,八成文章有邏輯和事實錯誤,知識性和啟發性等於零。羊群效應下,竟也累積了一群固定讀者,而這群人跟他們持同等政治立場,毫不猶豫全盤通吃,放棄了正常人類的理性批判思維,如少女戀上白馬王子一樣,拜為偶像。男文人被奉為才子,女文人被粉絲抬到「九天護國娘娘」的高度,似乎他們紛飛亂舞的吐沫星子,能讓羊群高人一等。
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哲學家羅素先生,寫得一手好散文,文筆俏皮幽默,平和近人,文風也尖酸刻薄,但卻是真知灼見,發人深省。羅素說:「我們這個時代讓人困擾的事之一是:那些對事確信無疑的人其實很蠢,而那些富有想像力和理解力的人卻總是懷疑和優柔寡斷。」這句話點破了蠢人和妄人的兩大特徵:妄人在思維上必定是一個蠢人,蠢人在行動和言辭上表現為妄人,蠢和妄從來都是不分家的,這類人大腦被偏見和無知佔據,形成認知偏差,低估他人,高估自己。歷史上有很多「妄人」,比如洪秀全、康有為、孫文、切格瓦拉等,「妄」了一輩子,竟然鬼使神差般被後人膜拜。
羊群的附和,讓此類文人有一種俯瞰眾生的優越感,唬弄了愚民,藐視了權貴,名利雙收,活在幻覺裏,自以為是真理化身。日復一日,他們的言論誤導了大眾,埋沒了理性的聲音。羅素在散文中說過一個很妙的比喻大抵可以代表我的想法:如果一個人說2+2=5或者說冰島在赤道,你不會憤怒的同他爭論,只是可憐這個人的無知。我也如此,我可憐無知的人,然後「拿出計算器或者地圖告訴他是如何錯了」。也許沒有做到如同胡適先生一樣溫文爾雅,但是始終是重邏輯和事實,一份證據說一分話,不信口開河。
從政治歸屬上來說,我的思維方式經常會左右不討好,政治上靠左的曾罵我是漢奸賣國賊,靠右的罵我是左膠、港共奴才。因為左右兩群人是非黑即白、非此即彼的二元對立思維,而且個個全然一副大義凜然、真理在胸的摸樣,都以為自己才是民意,自己最正確。其實,我也時常反思:如果一個和你相左的觀點讓你怒氣難消,那說明你的觀點可能也很難站住腳。羅素也曾說過,迫害和無休止的爭論經常發生在政治和宗教領域,而不發生在數學領域。因為有些社會、政治問題根本沒有答案,有很多都是價值和立場問題。如果帶著自我設定的政治立場去尋找證據,偏見和愚昧就會佔據你的頭腦, 唯一的辦法放棄既定立場,用證據和邏輯去思考,只要不是1+1=2這樣不證自明的問題,就要追問到底,懷疑一切可以懷疑的,最後的答案反而會比較客觀。雖然不知道我思考一個問題有多正確,但我恪守這樣思考態度。我也曾經愚蠢過,但隨著閱歷和知識的增加,我會隨時修正、改變自己的認知和觀點。
這倆文人掌握的知識,擺弄些風花雪月的文學,還無傷大雅,跨界扮演聰明人指點江山、針砭時弊,臧否學術,只會產生愚蠢和偏見。如果還日復一日賣弄銷售愚蠢見識,只能是蠢、妄一體,成為患有「政治腦殘病」的「妄人」。羅素先生的散文《如何避免愚蠢的見識》就是專治這種「跌打損傷」的,應該好好讀一讀。不過,我也明白,要自以為正確的「才子、才女」,承認自己是「蠢人和妄人」並不容易。